谁带走了我的天空
二00七年的一天上午许以祺和高信疆两位先生来到我的画廊,高先生很认真地对我说:“学宜,你应该画画,你的诗就是画,相信你一定画得好”。那天傍晚我就开始了。在昏暗的房间里光影透视明暗都不重要,只有顔色和画笔牵着我的心灵在画布上行走。我的幻想在眼前呈现,我找到了另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用语言无话表达的方式,这让我感到快乐和幸福,我给第一幅油画作品取名为《另一次旅行》,望着这幅画我泪如雨下,不是因为我自恋,而是我发现我对自身的了解太有限了,借助绘画我找到了一个躲在世俗之外的我。借助绘画我看见消失在故乡的马莲花,借助绘画我看见洪水之上的向日葵,体会到了原野的意志,重新与自我交往,也更懂得经历的可贵。
中国水墨状态最接近诗歌的状态,因此我尝试着画水墨,当我正准备禅猫东子的《穿越时空的诗集》青花装置作品展的时候,母亲溘然而逝,我失去了生命中最大的财富,陷入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悲伤,就好像从此失去了天空日月星辰,花草树木,都已消亡,每天临睡前和起床后我都从心底喊一声:“妈妈”。大部分时间我都含着泪水坐在画案前,用水墨体会母亲的至真至善,回忆她带我走过的世界,我深深的理解了中国人的借物抒情方式,水墨让我的心能沉静下来,失去母亲的悲痛也在浓淡中变得幽远超然,悲情转化成某一种安慰。
无论是写诗还是画画都在影响着我的命运,想想一个生在偏远山区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在北京开自已的画廊还能办自已的展览,真是上天的奖励,妈妈在天也是高兴的,因为她总希望自已的孩子有出息。在这里我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搭档成国琴,她一直在为我的梦想做最大的努力,一个是艺术家冯钟云,他真的是一位很会教水墨的老师,他让我在水墨的境界里获得人生的益处
最后我要说:谁带走了我的天空,我要找回她。
二00八于黑桥 学宜

飘 布面油画 100X80cm 暴风雨将至 布面油画 100X80cm
画布上的诗
——《谁带走了我的蓝天》学宜绘画作品展
文:凯伦 沃斯库博士
华莱士·史帝文曾说:他写诗是帮助人们生活得好,艺术大都具有类似的目地,即帮助那些对艺术感知的人去触摸艺术家的生活,并用一种深层的方式来反观自已的生活,当然这里指的是伟大的艺术。当今,多数艺术家似乎都被商业利益及匪益所思之流所诱惑;诚然,艺术家需要文明社会的支持,但如果艺术是为了取悦收藏家而创作,这样的艺术没有灵魂,只能做装饰之用;它就像餐桌上的食物不能去激发或启迪人们,更不能帮助人们生活得好。
感受学宜的作品就如同呼吸一缕新鲜空气。当今的艺术市场充斥着轻浮和抄袭之风,而诗人学宜的作品却为观者开启了一扇通向纯洁、伤感、解放和希望的大门。作为一名视觉艺术的新手,她的画宛如她诗意般的禅释。她那简约、童稚般的水墨作品散发着能量与寓意,正如她诗歌中描绘她的童年和她寻找妈妈的经历,揭示了一名诗人成长、发展、奋斗的故事。学宜最近的绘画作品是她试图表达母亲的突然离世带来的痛苦与绝望,母亲是她生命和想象力的动力。她的油画作品渗透着她内心丰富的情感、诗人苦难的经历;在失去了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母亲,学宜陷入无限的伤痛,难以入眠。泪水让她拿起笔和墨,表达内心的绝望、对母亲的怀念,对童年美好无忧生活的回忆、、、、、、、通过绘画的过程,也让她感受到中国水墨借物抒情的力量与魅力,绘画将她内心的痛苦转化成一种宁静。对于学宜,绘画如同诗歌都是心灵的陪伴——帮她从生命的困难与痛苦中解脱。观者会被这些展出的作品带到一种对童年生活回忆的意境,去感受痛苦因时空的穿梭而变得美好而有意义。
比如,水墨小品大多描绘了儿时的场景。每一幅作品都是对故乡记忆的一种礼赞,那宛如阳光映射下的夏日的花草在水池中舞动;艺术家在画中描绘记忆深处的大自然与小姑娘;它似乎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童年的回忆;它帮我们通过记忆来重拾离我们远去的简单的快乐,并帮助我们超然地生活;它带给我们安慰与平静。
另一个震撼之作是《洪水之上的向日葵》。颜色勾画出记忆的阴影,画面源于艺术家遥远的过去。学宜用黑白影像调的向日葵描绘她心中永远的故乡;向日葵对学宜来说不仅是童年的记忆,也是对曾经引领她的童年、开启她的想象力、将她从偏远贫穷的山里走出来的一种向往与呼唤。
在作品《黄昏中的树》,水的映像从画布上倾泻而下,一种既伤感又令人赞叹的美丽景象。这种类似印象派的作品自如地表达了梦境中那清澈的池塘,和那无忧无虑、充满希望的美好时光。作品《香草的梦》也使用了印象派的技法和冷色调,它能较好地表现大地的野花、坐在岩石上等待妈妈的小姑娘。时间虽已遥远,但记忆依然深刻。
那富有情感和波澜壮阔的作品《天空远去》采用了简单的构图,但这并未掩盖由深红和黑色所传递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弥漫,既像孩子般激情荡漾的情绪,又像狂风暴雨般的印记。作品《哭泣的柳枝》表达的是精神上的一种完全沉浸,它像孩子的喜和怒一并迸发。留下的是对生命困惑与无奈的理性接受。
纵观学宜作品的展览就像思绪的舞动——从一幅作品转向另一幅作品,从人生命运的矛盾的敏感性到最终去接受苦难与美好;没有苦难,一个人也就不能去感受和欣赏美好。

原野的意志 布上油画 100X80cm